等在原地的司马狻无比煎熬,他看着不远处打情骂俏的两人心如刀绞。
他的愿望很简单,只是跟尹冷冷单独说几句话罢了。
哪怕即使这样,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,但他觉得只要能尹冷冷说上那么一两句,他就能得到宽慰,他就能从这漫长无意义的折磨中得到一些解脱。
但这份赤忱的心,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忽视与冷漠,即使是单独说话,这样简单的请求,尹冷冷却也要得到那个粗鲁校工的请求。
在漫长等待当中,他看见那个校工凑在尹冷冷耳边说了些什么。
这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一句话,使得尹冷冷的脸一下子变了色。
高洁的雪白脸庞被一种近乎羞耻的涨红所替代。
他是在要求她做些什么吧?
或许是在商量结束后....
或许是在一个肮脏的角落....
就像录像时中那个废弃的练功房一般。
司马狻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,他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。
在他精神世界里,在那片最无暇的白雪地当中,有一个人鲁莽地闯了进来,欢呼着在上面践踏蹂躏,留下了无数不堪入目的痕迹。
司马狻不知道等待了多久,好像只是一柱香的时间,又好像过去了一整年,遥远到整个世界都将他忘记了,尹冷冷和那个校工终于回来了。
那个校工走到了司马狻的身前,他的手里牵着的正是尹冷冷,他的嘴角最近始终保持着上扬姿态,仿佛沉浸在一种神秘的欢愉当中。
“不好意思啊,我女朋友不太想跟你单独说话,你有什么事情跟我当面说就好了。”
司马狻颤抖地发出了声音,“怎、怎么这样?”
来之前他是那么的雄心壮志,决心必要将那白雪少女救出魔爪,可现实却好像和理想隔着一条黑暗的深沟,一个如此随便的理由就可以击碎他所有的向往。
“对了,司马同学...”校工眯起了眼睛,“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。”
“什么承诺?”司马狻茫然。
长时间陷于痛苦之中,已使得他的大脑迟钝起来,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,作为皇子曾经的桀骜、踏上这红舟山最初的理由等等...唯有那个清白身影仍伫于他的心中。
只不过那也曾经了。
“诺!就是这个!”
校工将自己的手举了起来,炫耀一般的给他看里面的东西。
——那是尹冷冷的手。
芊芊玉手透着婴儿白,像那初雪一般,好像用点力就可以挤出水来,指甲亮晶晶,尖头细细的,柔和而带珠泽,比象牙还洁净。
“司马同学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!你该不会忘了吧?如果我在一个月内追上了她,你就得....提醒你一下,灵力碑广场,呵呵。”
司马狻打了个激灵,如一道电流自脊柱上窜过,他这才如梦初醒,想起了那天在灵力碑广场上的画面,想起了他和这个校工之间的赌约。
一个月内能不能追上尹冷冷...
输的人..要给对方跪下..认爹...
司马狻看了眼贴在校工身侧的尹冷冷,强烈的不甘霎时间填满了心头,他一会儿咬牙,一会儿惆怅,最终眼巴巴地望着校工:“我会履行承诺的,但是能不能换个时间,换个地点,我实在是不能..”又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小声说了句:“求你了。”
“不行!”校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,“下次再见到你,谁知道是什么时候?况且,如果你跑路了怎么办?到时候我找谁呢?你必须给我履行承诺!就是现在。”
“你别...欺人太甚...”
司马狻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,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,一直流到手指尖,他颤抖的嘴角渗出了鲜血。
司马狻生来自负,这也使得他将自己的承诺看得无比之重,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更何况是他身上还留着天子的血。
同时,他出身的皇族以“信”立国,在那片土地上,不守承诺的将遭到万人唾弃。
这一劫,他注定是跑不掉了。
同样的,这校工好像料定他不敢反悔一样,换成了一副悠悠然的面孔,“司马同学,输了一时不要紧,你难道还要输一世吗?”
“我..”司马狻哑然。
“也罢也罢,不想履行也不要紧,毕竟你可是人上人,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。”
对方给了个台阶,可这台阶却让人发狂!
司马狻生来最受不了鄙视,尤其是比自己地位还要低的人。
他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似地悸动,脑袋像给什么东西压着,快要破裂了。
“谁说我不履行的?你给我看仔细了!”
说罢,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接着,没有任何犹豫的,将额头砸在地板上,每一下都用尽全身的气力。
咚——
咚——
咚——
这三个响头砸下来,他的额头已经生出了乌青。
一时间,他觉得天旋地转,无数的目光投射了过来,就好像无数把利刃将他万箭穿心。
“这样总够了吧?”
司马狻抬起头,仰望着面前的人。
他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,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。
最让他痛心的,还是他瞥见尹冷冷眼里闪过一丝鄙夷。
在此生他第一个爱上的异性面前,朝着对方的配偶磕头。
这三下,砸碎不止司马狻的心,还有他的尊严以及灵魂。
“说词啊?你该叫我什么?”
可这校工却没有丝毫的动容,仍旧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就好像他俩本来就该以这样的姿态对话。
“什么?还要叫?”
司马狻脑袋”嗡”的一声....
“都做到这个份上了,你还挣扎些什么呢?快点吧!来看热闹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。”
司马狻忍不住再次朝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儿望去。
一转眼的功夫,尹冷冷已经背对着两个男人,站在了几步远的位置,她已经看不下去了,似乎不想让这副丑陋景象弄脏眼睛。
心上人没有动,司马狻却恍惚间看见那个俏丽的背影离他愈发渐远,他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变得黑暗了起来,他的心也随之黯淡了下去,沉默了大约三息的时间,他忽然破罐子破摔一般地昂起头:
“爹!”
“你是我爹爹!”
“多君是我爹爹!”
这耻辱的称谓其实只要在牙关里说出来就算履行了。
可司马狻却好像患上了失心疯一样大喊着。
校工被他的这副神态给吓到了,好像因为周围视线太多而脸上有点挂不住,叹着气赶忙将他扶了起来。
“行了,站起来吧,你是输了,输了就要履行承诺,这是对的,但男儿膝下有黄金,只跪苍天和娘亲,以后还是别拿这个当赌约了,我也不会赌这个了。”
司马狻并没有站起来,而是选择继续跪着。
他已经跪下来了,再站着时和跪着又有什么区别呢?
跪着起码可以低着头,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表情。
而站着却要迎着所有人的目光。
这一跪,怕是就要跪一辈子。
“哎!你好自为之吧...”
校工见他不愿被扶起,只好怅然一声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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